“成功”父母的“失败”孩子 教育方式是关键(2)
http://www.newdu.com 2025/09/21 10:09:30 中考网 佚名 参加讨论
中心议题随着每天杨永信对孩子、父母的观察来点评。这一天来了一个上海的新盟友。孩子的父母舅舅都坐在下面,孩子首先起来发言,任何话都可以说的前提下,这个17岁的男孩充分表达了对自己家庭、社会的仇视和不满,并说要不是来了这里,可能再一次自杀。他的手腕上已经有了并列的几条伤疤,整瓶安眠药吃下去两次。杨永信等孩子说完后,将孩子的偏激和对绝对自由的要求,引导到战争、罪恶方面,但这话还没说完,孩子的舅舅就站起来大声和杨永信辩驳。“治病就治病,说我孩子坏到那种程度,你这是故意引导!我是扬州大学的教授,你凭什么说他……” “我每天站在这个场子中间,简直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。但不管怎样,我坚信每一个孩子都是好孩子。”这样每天和大人孩子,来自不同社会背景、阅历心态的人讲述做人最基本的正直、公益、博爱之类道理,时时都会碰到家长和孩子们的雷区。彭亮是一个极有天赋的男孩,从初中起蝉联无锡市和江苏省的物理、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冠军,高中是被名校挖角并许以“为省为校争光,保送复旦大学”的承诺。但因为一次竞赛夺冠耽误了期中考试,被班主任狠狠批评后,突然陷入消极,不再对读书有任何兴趣,自闭起来只看网络小说。 除了心灵释放,网戒中心的孩子还要执行管理纪律。比如刚进来的盟友,大家就警告他,“不能吃巧克力,不能喝碳酸饮料,一只脚不可以搭在另一只上面,见人一定要大声打招呼”。比起军队来,这里的要求是加入心理研究的极为细致的严格。听课时情绪烦躁波动,小动作太多,也会被小室长画圈,圈圈累计多了就会行为治疗。小室长管4个孩子,轮流执行,还有大室长管十来个,往上有班委、一层楼的楼长,还有班长。底层轮流,上层选拔,大多孩子都被赋予了任务。这些任务看起来轻松,比如打扫房间、帮大家拿盒饭、整理队列、接待客人,但实际上,孩子们之间很容易产生各种情绪,他们每天有晚上的点评和民主生活会,家长和孩子都把自己和别人一天的表现拿出来互相讨论检查,大家的观察和自省能力极强,辩论也常常出现。“我领饭领错了,我自己就罚自己不吃饭了。这是责任问题,到这里最重要的就是,要学会自己承担责任。包括进行为治疗室,都是我们必须面对和承担的。”每个人身上都有数不清的问题,“杨叔说了,谁提问题我们就应该对谁感谢,这是给我们指出提升空间的人”。 孩子们于是都会主动袒露心迹,内向的也都能很快进入深入交谈。“上课我们都要积极举手的,自我主动晾晒是我们的必修课。”林琳是个漂亮小姑娘,“省重点中学第一名,我就喜欢学习不好但是会玩的男生,后来交男朋友就离家出走”。林琳妈也承认女儿的美丽和优秀给自己除了带来骄傲,没有引起警惕。“她爸爸在北京,我在河南做生意,两地分居多年,我自己公司很忙。”这样扳正了一两个月,大多就已经是让人喜欢的孩子了,“不是家长和老师,看不到问题所在,所以这里的疗程4个半月,总有走了马上陷入不良的环境,又回来的。环境太好也是担心的关键。”所以有几个家长干脆选择临沂的学校让孩子完成学业。 模式:家委会制度 杨永信初创网戒中心时只有最基本的五六条,比如行为矫正治疗、军事化训练、心理点评课堂还有家长管理制度等等。现在被叫做“杨永信模式”的戒网方式,实际上已经扩展到70多条。但是最基础最核心的那几条,始终是中心的法宝。要对上网成瘾或者性格障碍心理扭曲的孩子进行行为矫正治疗,家长才是杨永信“敢动手”的最重要武器。现在很多家长都毫不回避行为矫正治疗,“杨叔的引导是面对痛苦,面对责任,而孩子最大的问题是逃避”。 作为杨永信口中“问题孩子背后的问题父母”,网戒中心大部分家长夫妻感情不融洽,但共识是:信任杨叔。“杨叔每天讲五六个小时不上厕所,夜里零点还不回家,图啥啊?他这个工作狂把我们都带成工作狂了。”杨永信本是四院心理康复科主任,现在成为副院长,但网戒中心和他没有财务关系,“我一点财务权也没有”。很多家长都爱听他说“一个农村孩子,上大学,当医生”的自我故事,“这样的人难得!”不过他高兴的是,网戒中心本来就只有一个“网络成瘾戒治”作为诊疗目的,后来因为诊疗的孩子情况越来越复杂,在网站上,杨永信又加上了“性格缺陷矫治”、“问题家庭诊疗”两个诊疗目标。一般心理诊疗也有家庭环境的方式,但是把孩子和父母分别叫去谈话,和这种大课堂上公开对垒、同步改变是两回事。有很多家长来了一个月多,依然不敢上课举手发言。 平时看起来漠视亲情的孩子,说到父母的错误都情绪激动。有的孩子亲眼看到父母外遇,或被粗暴地对待。本来戒除网瘾的大课堂,到了这时就完全转向。“很多家长说你怎么老面对我们说,我们送孩子来的,你应该面对孩子。”但是杨永信2/3时间都面向着家长,“家长的问题比孩子还难解决!既然到这里来了,每个人都像进了澡堂子一样才行”。 家长们无论身份高低都尽心在网戒中心工作,他们24小时视线大多不离开自己的孩子,也和孩子互相督促成长。“没有人学会了才当父母,很多父母一辈子都不会当父母。但是好在孩子没走偏。”他们不说“学坏”,只说“走偏”。家长同盟委员会,也和孩子一样有不同的分工,有主任,有委员,各管不同领域。“不在乎孩子的父母,我绝对控制不了。只有来这的、在乎孩子的,只有这一个目标,哪怕牺牲自己的工作、时间等等一切,也要把孩子改变得阳光可爱,那我就好管理了。”杨永信对于家长的经验非常丰富,“我只研究人性。一个孩子能送到这里来,必然和养育方式、家庭环境等等有极大的关系。” “我一来跟着唱《跪羊图》,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了。”田园爸爸自觉是个刚强的男子汉,四十来岁、本科学历、高级工程师,“没有被孩子逼到一定份上是幸福的,这里有个妈妈是教育学博士还哭呢”。《跪羊图》是杨永信从网上下载下来,教孩子们演唱的。经历过被孩子打骂或漠视的家长,也大都研究学习过西方思想的精髓。“我们以前老是教孩子独立,信任他们,给他们充分的自由和爱,但是却把引导、基本的人伦、信仰这些全都忘记了。说实话,四十来岁正是时候,自己的事业还忙不过来,有时候自己都迷失,还不如过去农村的父母用最简单最朴实的理论来教育孩子呢。” 中心有十几个孩子已经上大学了,考上中国科技大学等学校都有。“上了这么多年学,现在突然学《弟子规》,原来挺有道理。我曾经想打游戏给盛大公司看,也许录用我了。”袁云的母亲说,“到这来,我才发现孩子受的教育里缺了很多东西,比如爱,组词爱祖国爱人民,没有学生脱口就说爱爸爸妈妈,爱身边人。我不要求孩子有什么光辉的人生,只希望他慢慢正常,不要沉沦在虚幻和黑暗里。”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