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父亲是抗美援朝老兵吗?本文整理了赞美抗美援朝的父亲范文,欢迎阅读。 ![]() 怀念你!抗美援朝的老英雄父亲! 父亲郑启善,1930年5月出生于陕西省蒲城县东党公社烽火大队杜家壕村,1951年5月入伍,从蒲城县出发到兰州,短期训练后去青海剿匪,先后在民和、乐都、循化等地剿匪两个月左右,随后赴命去河南省接新兵,带兵到辽宁军训,后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奔赴朝鲜,到朝鲜当时部队是西北军区301部队,在一军一师二团一营二连任班长,由于作战勇敢、训练吃苦、工作踏实,刻苦钻研业务,积极帮助朝鲜人民恢复生产,各项成绩显著,1954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1957年3月6日被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和政治部授予先进工作者称号,1957年3月随部队回国。 复员后在家乡蒲城县登记继续服预备役,经常参加县、乡、村民兵训练及各项急难险重工作任务。因表现优秀,先后担任过生产队长、民兵连长、生产大队主任及大队党支部书记等职,一干就是三十多年。还经常被请去为本村及周围学校当校外辅导员,给学生们讲剿匪和抗美援朝的故事,为改变家乡面貌,为乡亲们能过上好日子,几十年如一日,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不辞辛苦,忘我工作,终因积劳成疾,于2000年病世,享年70岁! 虽然父亲去世已经20年了!但他那些平凡而伟大的壮举,却永远鼓励着我们勇敢地面对生活,遇到任何艰难困苦也永不言弃!永远是我们的榜样! 抗美援朝的战士——我敬爱的父亲 父亲的一生对人严肃,脸上很少有笑容,父亲的威严使我的胆子很小,很怕和父亲交流。每当父亲摘下帽子时,我都会看到他头顶中央自前而后的一条沟,大约三四寸长,白白的不长头发,我感到好奇又不敢问。后来的一天,我发现父亲的心情不错,就鼓起勇气问他:爸,你的头顶怎么跟别人不一样,有一条沟还不长头发呢? 父亲一边磕着烟锅一边说:“在朝鲜战场上,一个黎明前的早晨,我带领着一个班的战士在山坡上侦查敌情,树林下灌木丛生,天又黑,尽管行动非常小心,还是被敌人发现了,我走在最前头,突然一声枪响,我觉得头一热剧烈的震动后倒下了,接着就是激烈的机枪声和炮弹爆炸的声音……当我醒来时炮弹炸的土已经埋了我半个身子,战友们用手把我从土中挖出来,当时身边的战士牺牲了四个,我头上的伤就是那次战斗中留下来的,头皮打没了,愈合后就不长头发了,如果这颗子弹在往下半寸我就没命了。原来是以前没有发现的敌人的暗堡。”我想爸爸能活着回来还真是万幸。 那个时候我还小,很多具体的东西记不住,比如哪个山头几号高地,多少兵力等,只记住一些简单的故事情节,父亲说:“在某一场战役前,士兵们都要写好自己的家庭住址,姓名,年龄,遗言,将纸条卷好放在军帽里或订在领章下或内衣某个位置,以备牺牲时便于查证,领章的后面有部队的番号和个人血型。尽管这样也有许多无法辨认的,一个炸弹身首异处,无法把尸块组合到一起,就只能查连队的花名册,通知家属在哪一场战役中牺牲了。无法埋坟,只能立碑刻上名字。 一次战役中,在一个某某的高地上换防后已经守了两个星期了,每天敌人打炮进攻时就钻进猫耳洞(防空洞)里,炮声一停就跑出防空洞进入战壕(掩体),打击进攻的敌人,打退了敌人的一次次进攻。炮火攻不下来,美国人就用飞机轮番轰炸,每每敌机一来我们就钻进防空洞,飞机一走我们就出来。最危险的一次,我们正在注视着远处的敌人,突然在敌人阵地的上空轰炸机成群结队呼啸而来,我命令战士们赶紧进入防空洞,我是排长当然最后一个进洞,我刚进入洞口,一颗炸弹就在洞口附近爆炸,我和几个战友随着炸弹的振动和冲击波被推倒在洞内,洞口也被掩埋,耳朵长时间什么也听不见,敌机飞走后,敌人又会进攻,我们急于出洞,在外面的战友和洞内战友的共同努力下才挖开洞口。 敌人的炮火不知把山梁的土翻了多少遍,山上的树一棵都没有了全是黄土和砂石,但是就是攻不下来。美国军人打仗完全依靠武器的威力,他们的军人打仗没有中国军人那种不怕死的顽强精神,我们的火力一猛烈他们就转身后撤,每每炮击过后美军都要组织一次冲锋,不成功再炮击。我军的伤亡也的确很大,两个师的兵力伤亡大半,继续下去有可能失守,美军一阵炮击过后又组织了更大规模的进攻,看不到边的敌人像蚂蚁一样蜂拥而上,这时师长向上级请示使用喀秋莎火箭炮,据说要彭德怀总司令的批准,请示后说只批准了三发,实际战场上使用了六发,第一发打出去,敌人的阵地上出现了一条火龙,六发打完后敌人的阵地上变成了一片火海,前面的敌人不动了,后面的敌人四散而逃,我军吹响冲锋号后,我们冲入敌人阵地,见美军人的衣服都已经烧焦全身都是黑的,用刺刀一樋原来是一具站立的僵尸,最严重的几乎成了焦炭。 站立的保持冲锋姿势的都是僵尸,倒在地上打滚的还没有死,但活着的不多,这是我们最开心的一仗,敌人彻底失败了,再也不进攻了。据说这种炮是苏联支援的,数量很少,威力特别大,我是真正目睹了这种武器的厉害。” 父亲说:“在朝鲜战场上,吃尽了苦头,寒冷、饥饿、伤痛、恐惧。然而恐惧是暂时的,枪一响什么都忘了,只有奋力把敌人打退。全体指战员的殊死搏斗打出了中国的国威。我军和朝鲜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,战争中的朝鲜人民生活很困难,但是他们总拿出最好的东西慰问志愿军,志愿军的伤员他们接回家疗养,像亲人一样照顾。” 父亲共有七枚纪念章,我问父亲这些都是立功获得的吗?他说:“不是,有一枚二等功,两枚三等功,其余的有三枚是大的战役胜利后人人都有的纪念章,还有一枚是归国纪念章。”那些年,我常常看到父亲拿着这些纪念章一个一个的凝望着,时而流下眼泪,时而下意识地擦拭着,呆呆地,呆呆地凝望着,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境界,是厮杀的朝鲜战场,是逝去生命的战友。这些场面使他沉入深深的痛苦中。父亲时常跟我们说:“每次战役前,战友们都互相嘱托,如果我光荣了,你能活着回国,一定到我家带我看望我的父母,并把地址写好交给所嘱托的人,父亲手里保留着十几个牺牲战友的家庭住址,父亲能如数家珍地背下来,可惜的是没能去看望这些战友的父母,”这成为父亲的终生遗憾和愧疚,这件事情蹂躏了父亲的一生。父亲是个非常坚强的人,四十五岁那年他得了一场病,叫舌头疔,是一种疔毒,据说是给生产队经营瓜园,掐瓜尖中了毒,从左手拇指的指尖开始疼痛,红肿溃烂,疼得他昼夜不得休息,用右手托着左手昼夜在外面走遛,那个时候祖国医学还很落后,当地的中医都无可奈何,他硬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度过了两个多月,脸上的汗一遍一遍的往下淌,他从来不吭一声。来看望他的人都说,不愧是当兵的,真有钢。那么坚强的人,看着这些纪念章却不时的流眼泪,可见自身肌体的疼痛奈何不了他,而战友间的情感却深深地触动了他脆弱的心灵。 父亲对党的爱、对祖国的爱是我们难以做到的,有时是难以理解的。由于生活上的原因,1974年我们全家跑盲流从辽宁来到阿荣旗。1977年,老家来人说抗美援朝老兵有待遇,找老家民政核实身份,每年给一定的补助。妈妈天天催促着父亲回辽宁去找,父亲就是不动,他说:“比起那些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战友,我真是微不足道,他们为了保家卫国,生命都失去了,我还在乎那点待遇吗?给国家减轻点负担吧。” 我真是不理解,这不是傻吗?待遇是国家给的,是你用生命换来的,为什么不要?现在,看到中央电视台报道的深藏功名的抗美援朝老兵张富清的事迹后,我似乎有所感悟。那一代人的爱国情,报国志,战友之间的友谊,他们心灵深处的东西,是我们没有深入到那个环境中的人无法理解的。他们的思想境界,我们无法与之比拟。那一代人是中国革命胜利的基石,是那个时代国防建设的中坚力量。 父亲在世时,常常教导我,无论在什么职位上,都要始终保持自己清清白白,做事光明磊落,不占公家一分钱。这些话我始终记在心里,作为座右铭。现在,我早已经退休了,虽然没有走上高位置,但我很欣慰,很坦然,很轻松。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,没有辜负父亲的教导。 我永远怀念父亲,一位优秀的抗美援朝老兵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